吃过饭后，倒是没有按照原先的计划去逛街，反而是舒媛非得去酒吧。
    叶归音劝不住，只好找了附近的一家。
    里面热闹非凡，灯红酒绿，和“前途未卜”相差太大。
    她已经很少踏足这种地方了，所以这会儿还有点不适应。
    点了一杯鸡尾酒后就在沙发上安静的坐着，舒媛现在跳的正嗨。
    身边有几个往她身上凑的男生。
    手机一震，是楚零发来的消息。
    叶归音笑，倒是难得今天找她这么勤。
    楚零：［你们在哪？］
    她一愣，难不成，他……还真的回来了？
    叶归音：［你在哪？］
    楚零：［你先回答我的问题。］
    思考半晌，她发了个定位过去。
    对面的人没再回复，叶归音也没放在心上。
    放眼望去，人比刚刚更多了。
    声音嘈杂，吵得她头疼的紧。
    以前怎么会喜欢这个地方呢，想不明白。
    “音音！”舒媛招手，“过来一起玩儿啊。”
    她摇头笑着拒绝。
    这时候，叶淮一打来了电话。
    心里一紧，下意识的往洗手间的方向走。
    门被关上，隔绝了外面的一小部分噪音。
    “喂？”
    对面的人沉默片刻：“你在干什么？”
    “我在酒吧。”她诚实的回答。
    “一个人？”
    “没有没有，舒媛来了，我陪她放松一下。”
    叶淮一“嗯”了一声：“那你和她注意安全。”
    “好，你今天没课吗？”
    “有，刚刚下课有点想你。”
    叶归音笑：“我也想你。”
    聊了两句，对面的人又上课了，不得不挂断电话。
    刚出洗手间，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。
    一男一女在昏暗的灯光下不知道在干什么。
    叶归音实在是不想打扰二位的，只不过……他们拦住了去路。
    头痛的要命。
    “那个，我借过一下。”
    此话一出，男生身形明显一顿，但迟迟没有动作。
    反倒是怀里的女孩儿伸手推她，声音软的可以滴出水来。
    “阿银，有人。”
    男生可算是回过头，给了叶归音一个正脸。
    “你还没看够呢？”
    “什么？”
    “我说，你在这里偷看挺久了吧。”
    这里灯光暗的连脸都看不见，要不是听见了声音叶归音甚至都分辨不出男女。
    她一个白眼差点翻上天，这年头自恋的人还真是数不胜数。
    “我就是来洗手间接个电话。”语气还算礼貌。
    “不用解释。”
    叶归音懒得多说，快步从两个人的中间经过。
    回到沙发上，舒媛还在跳，身边的人也聚集的更多。
    她没在玩手机，单手撑着下巴想别的事情。
    不远处传来动静，叶归音回过头就看楚零黑着的一张脸。
    怎么说呢，那感觉就好像全世界都欠他几百万一样。
    “楚零？！”叶归音还是有点不敢相信。
    许久未见的人样子没有太大的改变，只不过是褪去了原先的那份吊儿郎当。
    现在这么一看，反倒显得正经了不少。
    楚零快步走过来，眯着眼睛点了一根烟。
    指尖猩红，视线却没有从舞池里的人身上离开过。
    “你怎么回来了？”她问。
    “还不是为了那个没良心的。”
    此时此刻，没良心的人正在被别人搭讪。
    “美女你怎么一个人呢？”
    舒媛笑而不语，很显然旁边的男生更有兴趣。
    “要不要给个联系方式？”
    说罢，还准备上手。
    下一秒，手腕上传来痛感，男生顺势低下头，就看见猩红热烟。
    “卧槽，你神经病啊？”
    舒媛也回过头，正对上楚零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睛。
    “你……”
    他把人拉在身后：“我等会儿再收拾你。”
    先解决眼前的问题要紧。
    “老子问你话呢，你什么意思啊？”
    “她是我女朋友，你说我什么意思。”
    “你说是就是了？”
    楚零侧过头：“是吗？”
    舒媛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说什么，还沉浸在他怎么突然回来了这件事情里。
    “啊？”她仰头。
    “我还是你男朋友吗？”楚零问。
    “不是。”
    男生更有底气了：“听见了吗？人家说不是，你烫我这事儿怎么解决？”
    楚零看都没看他，从口袋里拿出钱就往他身上扔。
    有了钱就什么都好办了。
    舒媛脾气倔，看着眼前的情景愣是眉头都没皱一下。
    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。
    这种事情常见，起哄的人也渐渐散开。
    她转身想走，反而被人抓住手。
    “你放开。”舒媛回头瞪他。
    “不放。”
    “不放？不放是吧？”她把手抬起来，使劲儿的在楚零的手背上咬了一口。
    对面的人倒吸一口凉气，却没有要松手的意思。
    没辙。
    “你是不是有病？”她实在是气不过。
    “嗯，我有病。”
    舒媛吸吸鼻子：“不是你说的分手吗？现在又来找我干什么？你国外的女朋友没我好看？”
    “姓舒的！”嗓音提高一度。
    下一秒，声音又降了下去：“我没在那边儿乱搞。”
    “行，那我前半句说的是实话吧。”
    他没办法否认：“我.........”
    “你不用解释。”舒媛说，“你是不是觉得我先喜欢你的，所以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全部都是我活该？”
    “我没这么想。”
    “楚零。”她抬眸，眼睛里蒙上一层水雾，“我是喜欢你，喜欢你很多年，我也有坚定的选择过你。”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
    “你不知道。”舒媛抬手擦眼泪，“你永远都长不大，永远都只在乎你自己。”
    “媛媛，我错了，我真的知道错了。”
    “别道歉，你没错。”
    这段感情弄成现在这样，又何尝只是楚零一个人的错呢？
    “那个时候，我就不应该信你的说试试。”
    “我真的知道错了。”
    “你道歉，我就得原谅你吗？”她冷笑，“楚零，没有这样的道理。”
    “那你告诉我，我要怎么办？”
    楚零松开手，眼角发红，他快哭了。
    站在远处的叶归音这会儿去也不是，不去也不是。
    身后传来声音：“那两个，你朋友？”
    是刚刚在洗手间走廊里遇见的那个男生，现在灯光亮，终于看清楚他的脸了。
    难怪那个女生叫他阿银。
    一头银发，嘴角处还有紫红色的淤血，像是被人打了一样。